番外12:阿湛,我想你了(1/1)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尤其是夜摇光想到琅霄真君至今未感应到飞升契机,也许四大凶兽就是琅霄真君的契机呢?

“还是我来广邀宗门。”夜摇光站出来,有些愧疚,“此次大战,我恐难与诸位一道。”

虽然她修为不够,但不是她害怕推诿,而是帝京皇城此刻离不得她。广邀宗门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计,虽则这等凶魂,是天下修炼之士不可推卸的责任,但若是厮杀之中,当真有谁家真君陨落,少不得门下弟子有拎不清记恨着。

她能够做的不多,尽力而为吧。

夜摇光的为人,在座都是和她并肩作战过的人,都知道她不是那等贪生怕死,遇到强敌就退缩之人,不论是蜀山派对付九婴还是般若寺对付狰,夜摇光都没有退怯,也不会因为有真君在就站在后方,一直是拼尽全力。

“师妹世俗之事缠身,无需自责,你在四大凶魂凝聚之前察觉,通晓我们依然是出了最大的力。”琅霄真君宽慰,旋即道,“还是由我来广邀宗门真君,这战场在我万仙宗,自是以我为首。”

夜摇光只想着出力,只想着尽她所能分担责任,却忘了若是她广邀宗门真君,临到头她人反而不在其中,这才是最遭人埋怨的局面。

言罢,琅霄真君就指尖掐诀,一张符篆随着他真君的气力凝聚,包裹着金色之力的符篆格外刺目,夜摇光这是第一次见琅霄当场绘制符篆,不由眼露艳羡之色。

随着修为的增加,她现在制符的能力也与日俱增,从最初的低微黄符,到后来的蓝色,现在定格在了紫色,偶尔能够绘制出一张银色,金色符篆是想也不敢想。

好歹她也已经大乘期巅峰修为,何时能够突破大乘期,何时能够绘制出金色符篆,实在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未知。

符篆一形成,琅霄真君指尖一划,符篆如同散沙迸溅开,零星的星光朝着四面八方飞射出去,同时也有琅霄真君沉凝的声音扩散:“万仙宗琅霄,急召天下真君,攻抗四大凶魂,刻不容缓。”

“是我思虑不周。”夜摇光这才想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些冒失,以她的修为,传音是不可能瞒得下太多的人,而琅霄真君绘制的符篆,自有一定的气力封锁。

大乘期以下的修炼者根本听不到,这就是修为的压制,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那滋养四大凶魂的妖邪难以察觉。

“师妹不比妄自菲薄,我知晓你此刻心乱如麻。”琅霄收回双手,对夜摇光道,“启动传输阵法,还需得师妹出力。”

只有夜摇光有生命空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进去,最好是在不惊动那妖邪的情况下,给四樽禁锢凶魂的玉石雕像贴上符篆,以防对方惊觉,不管不顾在帝京发作,于他们而言将会十分棘手。

“我与夜真人一块儿去吧。”万伍站出来,觉得这件事情交给夜摇光一个人,过于危险。

“人多了反而不利。”祯源真君摇着头,“夜真人法宝奇多,若是可以,最好莫要现身,尤其不可灵魂出窍,如你所言,那妖邪藏身于影壁之中,要么它并无躯体,只是一缕神魂,你若神魂出窍,它反而更易察觉。要么就是那影壁之中有适合它修炼之物,让它赖以生存。”

“师弟所言极是。”祯清真君也认可,“这二种可能也可都存在,无论哪一种或者二则都有,你的神魂出窍,就会造成它四周的力量波动排斥,它顷刻间就能够察觉你。”

“那处是它的窝,一定要小心。”万黔真君也叮嘱。

夜摇光犯难:“若任何异物侵入,都能够引得它惊觉,我必然是要被发现。”

她还做不到隔着空间贴符篆,想了想她又问:“我女儿倒是有一只君王蛊可以差遣,它极小,若是它是否会被发现?”

“君王蛊天生天养,气息便是与天地间气息相融,它自会隐藏,如此甚好。”祯源真君与几位真君对视一眼,果然夜摇光身上总是有奇迹。

夜摇光松了口气:“那我便会去,你们若是准备好,琅霄师兄启动阵法之前传讯与我,我们今早将这四大凶魂挪出帝京。”

“去吧。”琅霄真君颔首,带到夜摇光走到门口,他又出生唤了一声,“师妹。”

夜摇光回头看向琅霄真君:“师兄还有事吩咐?”

琅霄真君莞尔微微摇头:“珍重。”

本来夜摇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可这两个字突然一沉,压在夜摇光的心口上,有一种诀别的意味,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琅霄真君大限越来越近,如果这一次机会还不能顺利飞升,真的要利用那什么没有听说过的催仙阵吗?

比起这些,夜摇光其实更希望这一次四大凶魂能够帮助琅霄真君飞升成功,可如果真的飞升成功,她在帝京无暇脱身,是无法亲自送他。

“师兄,珍重。”夜摇光双手相合,遥遥一行礼。

与琅霄真君相识并不久,当年是为了追查狰追查卞言真君才追查到这里,夜摇光从来没有想到老头子虚谷是万仙宗的人,结果她和琅霄真君就因为这个缘故一直以师兄妹互称,万仙宗和琅霄真君是真的将她当做亲人对待。

虚谷到千机现在是琅霄,她的亲人一个个飞升离去,而她也从筑基期的小姑娘一步步成长到了大乘期,岁月转眼就是二十载,她的修炼速度已经堪称神速,这也是身在世俗中,机缘不断的缘故。

身边的亲友也伤逝的伤逝,分离的分离,人生总是在不断的得到和失去,周而复始,永不停歇,不知道何时轮到她与温亭湛……

一直以为那会是漫长的多年以后,可突然不知怎么地心情沉重了起来,回首发现,其实时光是最经不起消磨的东西。

一阵凉风袭来,夜摇光哑然失笑自己又开始多愁善感。

大抵是思念了那个才分离不到两天的人,于是指尖一划,传音符点燃,夜摇光只留了一句话,便将其掐灭:“阿湛,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