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秦沐炀,如果让楚泽朔兮给几个词来评价她的话,那一定是:死不要脸,脸皮特厚,狗皮膏药,撵不走的霉星!

不要问她为什么对她评价那么高,呵呵呵,如果她的词汇再丰富一点的话,如果她能学到她住的小区里居委会大妈那十分之一的功力的话,她就不止是这样赞扬她了好么!

试问,有哪个二愣子就为了莫名其妙的一块钱整天的上门堵你要报恩的?又有哪个傻缺整天不务正业,大清早的就跑你家疯狂砸门给你打招呼报恩的?还有哪个像蛇精病一样整天搔首弄姿的跑你家门口,弄得居委会大妈差点以为你是传闻中某个行业的工作者要把你撵出门的?

很不幸的,秦沐炀就是上述的二愣子,傻缺,蛇精病的典范。

被她莫名其妙骚扰一个月的楚泽朔兮,从一开始的惊讶别扭,到中级的咬牙切齿,再到如今视若无睹的在自家门口涂上恶心人的红油漆,说真的,防火防盗防秦沐炀,她已经尽力了。

但奈何人家的脸皮比城墙都厚,无论她怎么对她,她还是靠着那一颗“赤子之心”的不断在她的生活里晃荡,本来她打算,如果这下泼油漆都不能把她赶走的话,那么很遗憾,已经黔驴技穷的她也只好带着刚买的西瓜刀找秦沐炀那个蛇精病同归于尽了。

伸了个懒腰,楚泽朔兮晃晃悠悠的往盥洗室走,心情愉快的不行,皇天不负有心人啊,这一次,终于让她给了狗皮膏药粘着她的秦沐炀一个教训了吧。

闭着眼睛,习惯性的伸手去捞洗漱用品,只是手里瘪瘪的触感让她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变为阴云密布。

天哦,前两天刚买的牙膏怎么又完了啊!这样下去还让不让人继续活下去啊,说好的生的意志呢!

惊恐的睁开眼,楚泽朔兮颤抖着随便梳洗了一下,对着镜子里头自己的脸凝视了许久,顾影自怜一般摸了一把。

上天可能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呼喊,震天响的手机铃声从卧室里接连不断的轰炸过来,激得楚泽朔兮心里一颤,犹豫着走到卧室拿起来自己的手机一看,来电人显示是她的经纪人,娘味十足的石榴姐。

“喂,石榴姐么……”

“楚泽朔兮,你还能耐了你哈,那么久不接我电话,还想不想吃饭了,你不知道姐姐的时间都是从海绵里挤出来的,可珍贵着呢,你……”

电话那头的男声滔滔不绝的说着斥责她的话,火药味十足还不带重样儿的,那枪炮似的言语让楚泽朔兮既恼怒又疲惫,耐着性子打断他,“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被你气的姐姐都头晕了,我要是没事儿干嘛来找你啊,明天下午有个pv拍摄需要女演员,公司里其他人行程都排满了,想想,这个机会就让给你吧。”

“可是石榴姐……”楚泽朔兮头疼的扶额,“你知道的,我……”

“别的我不听,现在就一句话,楚泽朔兮你还想不想过下去?你是艺人,艺人!你不接工作,你哪里来的钱,啊?吃出来的么!公司不养闲人,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别的,你自己好好想去!”

“嘟”一声电话挂断了,楚泽朔兮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间,叹了口气。

一边适应着秦沐炀的身份,一面忍着身上刺鼻的油漆味兴致缺缺的回了住处,太阳神殿下正准备脱衣服,还没来得及享受一下人类最爱的的沐浴,她口袋里秦沐炀的那一台101s便响起了铃声,而后那手机便自己浮起来,自动接收来电,从虚拟对讲屏幕里立时露出一个女子灿烂的笑脸来。

是对秦沐炀悉心栽培的经纪人。

“早上好啊,小炀炀~昨晚梦里有没有梦见和姐姐缠绵悱恻啊?”

曦和:“……”

刚开始就是这样的剧情,对不起孤还是不玩了!

那女人见她这幅模样,不但没有收敛,看了看她脱得七七八八的衣服,娇羞的捂住脸,道,“哎呀,你还没穿衣服啊,啊,不好,我长针眼了!”

曦和:“……”

要不是看在你是秦沐炀经纪人的份上,孤已经单方面宣布,你是死人了好么!

“啧啧啧,真是不经逗,算了,姐姐我今儿个心情好,懒得跟你计较大清早的来刺我眼的行为了。”笑眯眯的,屏幕里的女子不顾她目光中流露出来越来越重的杀气,摆了摆手,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对她道,“呐呐呐,你要的东西我可是都查到了啊,你也快点给我打起精神来,明天就是新曲pv拍摄了啊,不许再睡过头,否则,哼哼……”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里面的女人笑的不怀好意,“你就等着吧!”

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冷意,曦和揣摩了一下秦沐炀此时应该有的反应,痛苦的点了点头。

那女人这才心满意足地的关闭了通话。

而曦和则是抑郁地戳了戳那自动回归原位的101s一下,有一肚子的疑惑。

那应该被火烧一万次的人类,方才说的pv……是什么来着?

有一句话说的好,人嘛,活着就是出来卖的,卖节操也好,卖贞操也好,哪一样不能吃饭呢,所以说,也别怪那些千方百计让你出卖自己的人,人嘛,谁不想吃饱饭呢。

温柔的微笑着,楚泽朔兮不停的安慰自己,忍住心里把经纪人骂死的冲动,拿起一件道具组给自己准备的衣服,指着衣服上下两面完美的深v开叉笑着问导演,“导演,这衣服的尺寸,不太对吧。”

“你懂什么,音乐的激/情就是在肉/体的碰撞中得来的,就是要这样燃烧的热情才能展现出音乐的魅力,才能显现出人类纯净的灵魂!”大胡子导演一脸“你这个无知而又愚蠢的人类”的表情瞪着楚泽朔兮,“你既然嫌弃就不要过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只要我到大街上喇叭一扬,保准有成群的小姑娘哭着喊着要过来拍,还有,你经纪人在给你接工作之前,没告诉你这些么!”

呵呵呵。

楚泽朔兮此时只想微笑。

她说那个像拉皮条一样的娘娘腔怎么这一次这么热情的给她介绍工作呢。

什么薪酬优渥,什么轻松简单,什么不需要和许多人打交道。呵呵呵,你怎么不直接让我给自己立个标牌明码正价的出去卖呢!虽然姐是过气了,是比不上那一*刚出道的小鲜肉水嫩了,但姐以前好歹还算是一个红火半边天的艺人好么,这样明目张胆的爬到姐头上,真不怕哪一朝姐东山再起灭了你?!

楚泽朔兮心内气闷,鼻子一歪,一把夺过来道具师见势不对准备收走的衣服,看了那大胡子导演一眼,冷道,“我只是怕显现不出我自己的魅力罢了!”

这话她自己听得都有些违心,但想一想她冰箱里头孤零零的那一颗焉白菜和冰箱外头贴的那些水费电费单子,楚泽朔兮牙一咬,算,反正又不是让姐躺在床上卖,这一点肉,就当姐自己在家穿吊带被围观了!

想着,她心里好受一些,看也不看对她赞赏有加的大胡子导演和那已经石化了的道具师,别别扭扭的自己迈着螃蟹步跑到服装间去换衣服,随便选了一间房,一扭门把见没锁,想都没想就跨了进去,还未及转身锁门,突然一个温凉的身体一把就抱住她,随后碰的一声,那门也被关上落了锁。

突然被这样袭击,楚泽朔兮下意识地就尖叫出声,“救命啊,流氓……呜……”

谁知,对方比她更快的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同时,对着她怒吼出声,“喂,你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的啊!”

咦,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

楚泽朔兮战战兢兢地抬头一瞧,一大片白皙的皮肤就显现在她眼前,更有一块馒头大小的软肉晕了一片红,在她鼻尖晃晃悠悠的荡来荡去,而正上方,是秦沐炀那一张怒气值满点害羞值满点的脸。

见到是熟人,楚泽朔兮提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可鉴于对眼前人没什么好印象,且报复心切,她二话不说头一探,上嘴直接就咬上了那晕红了软肉的顶端,鼻尖还不忘拱了拱,嗯,口感不错,触感也很好,有很久没吃过的牛奶布丁的味道。

而秦沐炀却震惊到已经说不出话,瞪着眼睛看着她,直到从胸前感受到由于牙齿轻咬传过来的胀痛,她才一脸惊恐的拿开捂住楚泽朔兮的手,同时慌乱地后退一步,指着她,气若游丝道,“你……你,流氓……流氓……”

说着话,她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一副被军官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看得楚泽朔兮忍不住想笑,连带着对于眼前人连日骚扰她的“罪恶”也消散了几分。

“钱债肉偿,你没听过么?如今这个就算是你给我付的利息了。”

楚泽朔兮笑着道,“一块钱可是巨款,这样子,我还吃亏了呢。”

天哪,怎么会有这样伶牙俐齿说白成黑的人啊!

秦沐炀一脸崩溃,双手护住自己胸前,警惕而又欲哭无泪的继续控诉她,“楚泽朔兮,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这个流氓,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