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一定对您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再有半分违逆,伟主,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古尔丹眼看着脱离困境有戏,连忙表忠心道。

“我相不相信你并不重要,古尔丹。事实上,我并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不是自愿?——古尔丹和古加尔都愣了一下——还有人能够强迫这位存在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仿佛能够看穿古尔丹和古加尔的想法,那个声音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只是……总而言之,古尔丹你这次也算立下了功劳,我也算替我的主人奖励一下你,毕竟你也算帮了萨格拉斯一个忙,总不好让你就这样死在这里。”

“那……那位……”古尔丹的声音忽然高昂了起来,慌乱之中他甚至咬伤了自己的嘴唇,“那位不是……怎么会……”

那个声音闷哼了一声:“那可是伟主萨格拉斯,他怎么会轻易地葬身在这种地方……万神殿花费了数万年的时间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为一个小小的人类法师就能够做到吗?”

意识到自己有些情感过度流露了,那个声音又重新放缓了语气:“就算没有你们,萨格拉斯早晚也能够离开这里;只不过那样需要更多的时间,你们的到来加速了这个进程。”

“您是说,您是说那位已经……那么……”古尔丹又开始结结巴巴起来了;他知道那位——到了现在,古尔丹又不敢称呼“萨格拉斯”的名字了——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那是毁灭过无数宇宙的力量,现在那个力量终于脱离了束缚,降临在了这个名为“艾泽拉斯”的世界上,那么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快也会……

那个声音再次猜到了古尔丹心中在想什么:“不不不,古尔丹。你永远无法明白萨格拉斯想要做些什么,和他的无穷无尽的力量相比,他无上的智慧却总是被那些无知的愚者忽略;就连我也只是能够隐约猜到他的一点点想法,萨格拉斯,他正如那光,那影,忽明忽暗,无可琢磨。”

再一次被那个声音猜到了心中想法的古尔丹,唯有更加谦卑地低下他的头颅——对于仆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无所不知的主人更加可怕了;此时的古尔丹,为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些无知的想法而感到可笑——和这样的存在比起来,自己还不如一只小小的蚂蚁,至少蚂蚁不会感到恐惧。

“萨格拉斯有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我们也有我们需要完成的任务。在今后的时间里,我仍然需要把燃烧军团的力量渗透进这个世界,当萨格拉斯需要的时候,我必须随时为他提供助力——而你,古尔丹,你将成为这一切行动的先锋。”那个声音提到了对于古尔丹的要求。

“可是,伟主……我自然会尽心竭力去做,但是我们的军队……早已经一败涂地,我不知道我们该如何……为您占领这个世界。”古尔丹低着脑袋,声音中充满着颤抖和恐惧——那个声音提出来的要求古尔丹根本就做不到,这样一来,他还会救自己一命吗?

“我知道,古尔丹,我知道。”那个声音温柔地说道,“之前对于人类的进攻只是一个尝试而已,而现在……我听说,你把那些残余的兽人送去了那片新的大陆?”

“是的伟主,但是……”古尔丹结结巴巴地说道,“与其说是我送他们到那片大陆的,不如说是我骗他们去那片大陆的……我不认为我能够把他们的力量化作助力,为您效劳。”

虽然很担心被“伟主”抛弃,但是古尔丹实在不敢再说大话了,他知道如果不能够让这位“伟主”满意,很快自己将会陷入更加困难的绝境,而那一次,绝对不会有什么东西来救自己了。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古尔丹。”那个声音轻笑着说道,“如果毫无难度的话,我为什么要穿越无数个宇宙到这里来救你呢?直接送一头猪来侵略这个世界不是更好吗?”

“我我……我并不是在推辞,伟主!我只是……我只是担心耽误您的计划……”古尔丹为自己辩解道。

“不必多说了。我在这个世界停留得已经足够久了,我已经能够感觉到力量的流失……听好,古尔丹,到那片新的大陆去,找到你的那些同伴,统治他们,让他们臣服于你,然后,等待我的命令;与此同时,如果能够做到的话,替我教训一下你们的新邻居,那些名叫“暗夜精灵”的家伙……”

“是是,伟主,我一定会照办的。”古尔丹小鸡啄米般点着脑袋,他几乎想要找出纸笔把这些话记下来——然而并没有纸笔,古尔丹只能拼命地把这些事情塞进他的脑子中。

“那么,去吧,古尔丹,去完成这一切。记住,不要让我失望,下一次,可没有什么功劳能够买回你的性命了……”那个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微弱,而古尔丹和古加尔则觉得自己的脑海中开始昏昏沉沉的,他们很快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古尔丹,古尔丹!快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古尔丹隐隐约约感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那座神庙的门口,古加尔跪倒在自己的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古尔丹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之前的一切仿佛就像一个梦一般虚无缥缈。

“嘶……”古尔丹用手撑着岛上的坚石,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他倒是成功地坐起了身,但是额头传来了一阵疼痛。

古尔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了一手鲜血——那一切并不是梦,因为叩首而造成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那位‘伟主’……就是……”古加尔左边的那个脑袋低声问道——他右边的那个脑袋,和其他食人魔依旧昏迷不醒,这里离岸边还远,并没有其他人会听到他和古尔丹的对话,但是古加尔还是不敢提高音量,他不知道那个存在会不会在那里盯着自己看,一想到这儿,他就脊背发凉。